第351章 ：他本来就是她的 (1/2)
血渐渐止住了，身下的衣裙却已被浸透。中
覃天看见这些血，不由得想起了树干上的那些血迹。
刚才，在那条无人的路上飞奔的时候，他真的有想寻死的冲动。
他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曾经灰暗的生活被慕照亮，而如今，那个照亮他的人却抛弃了他。
好几次，他真的想让车撞上路边的那些东西，来个车毁人亡。
可是每每到最关键的时刻，那些血迹，那些碎玻璃碴总是会在他眼前晃动，提醒着他，他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他必须得弄清那天的真相，替慕报仇，他还不能死。
而如今，慕刚刚离开他，却又有另一个女人因为他而陷入危险境地。
救护车“呜呜”地响着，由远及近。
在医院急救室的门外，医生沉痛的语调对守在门口的覃天：“病人的腿骨被撞断了，骨头可以接好，但下半身存在瘫痪的可能性，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瘫痪？”覃天喃喃地。
他难以想象，象水清岚这样一个青春美丽的女孩子，从此以后只能坐在轮椅上，再也不能靠自己的双腿站起来，不能随意逛街，不能翩翩起舞，还得忍受别人异样的目光，她该会有多绝望。
医生叹了口气，沉重地点点头。
覃天抓住医生的手，迫切地：“医生，请你帮帮忙，一定要治好她，别让她站不起来。”
“我们只能尽最大的努力，至于结果，只能听天由命了。~/\~！中！~.b^.”医生拨开覃天的手。
覃兆业和姚素素闻讯赶了过来，正好听见医生跟覃天的这几句对话，两人面面相觑。
医生接着又：“病人怀有身孕，情况不太好，有可能保不住。”
覃天对这个消息一点都不意外。水清岚的身体这阵子一直不太好，没有撞得当场流产已经是个奇迹了。
他没有感情的声音：“保不住就不保，大人要紧。孩子，还是不要了吧。”
姚素素张了张口，想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
医生点点头：“病人做手术会用到很多药品，对胎儿不好，不要也好。”
医生完，就转身匆匆走进手术室，准备急救。
姚素素对着紧闭的门，半晌才：“天，不能给你生孩子了，能保住这个孩子也好啊。”
覃兆业轻声责备：“你别胡。留下这个孩子，麻烦太多。天以后还可以再娶妻生子。”
“嗯，可怜的。”姚素素捂住了嘴，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下来。
他们已经从纪鹏飞那里得知了所有的事情，想到慕的悲惨结局，就悲痛不已，尤其是姚素素。
她对慕一见如故，打心底里把她当女儿看待。她自己没有生女儿，一直觉得是件憾事，慕的出现，恰好弥补了她的这一遗憾。
为了让她长久留在身边，向来对儿女婚事很开明的她，竟然找到覃天，劝他娶慕。
眼看着事情的发展再理想不过了，没想到却突然发生了这样一个意外。
覃兆业生怕姚素素当着覃天的面提起慕，勾起他的伤痛，赶紧把她扶到稍远一点的地方去坐会儿。
覃天呆立在手术室门口，耳边轰轰回响着刚才覃兆业和姚素素的那几句对话。他们还想让他再娶妻生子？这可能吗？这辈子他都不会再想这个问题了。
心头却没有如先前那般锥心刺骨的痛，只觉得空落落的。
也许痛得过了头，剩下的就只有麻木了吧。
他们都不知道，手术室内，水清岚哭着请求医生：“医生，请您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我身体不好，如果保不住他，我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生孩子。”
“可是，”医生为难地，“做手术需要用到很多药，尤其是如果想保住你的两条腿。用药太多，对胎儿不好，可能会有不利影响。”
“首先保胎儿，”水清岚毅然，“请您一定要保住他。如果没有他，我活着没有意义。请您用药慎重点。如果非要我在腿和孩子当中选择一个，我宁愿要孩子。”
手术室内的医生和护士都倒吸一口凉气，对水清岚除了敬佩还是只有敬佩。
人常，女子虽弱，为母则刚。水清岚是将这一点化为了极致吗？
医生尚有点犹豫，再次确认：“你真这么想？也许，你将来会后悔的。”
“我不会，”水清岚斩钉截铁，“没有腿，我还能活着。如果没有孩子，我根本没法活下去。”
“好吧，我们尽量都保住。”医生示意麻醉师开始打麻醉剂，准备动手术。
“谢谢。”
水清岚安静地躺着，她知道覃天就在外面，她很安心。
慕不在了，从此以后再没有人跟她抢覃天了。
她很了解覃天，如果没有孩子，而她的身体又完全恢复了正常，她没把握能打动他。
可如果反过来，她为了他失去了双腿，又生下了他的孩子，他于情于理也得照顾她终生。只要他照顾她怜惜她感激她，总有一天，她会再把他的心夺回来。
他本来就是她的，不是吗？慕，不过是一个匆匆过客罢了。
大海中央的一座岛上，两棵直的棕榈树之间拴了个秋千。
慕坐在秋千上，沐浴着清凉的海风，有一下没一下地荡着。
阳光透过棕榈树叶的间隙洒落在她身上，让她想起了曾经的那条滨海大道。那条道路的绿化带上，也有着这样直挺拨的棕榈树。
每个晴朗的清晨，她都会骑着单车，快乐地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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