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解决 (1/2)

“这单氏，真不是个东西。”

等这兄妹二人走后，齐纨才不轻不重的骂了一句。

许沙氏听了，只是笑了笑，道：“单氏在江东居于末流，当年，也靠着巴结凉氏，才渐渐起身，可惜到底根基浅了些，身体里没什么风骨，落到墙头草的境地，原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

齐纨想了想，道：“当年凉氏扶持单氏，与单氏联姻，莫非是为了压制王氏？”

许沙氏摇了摇头，道：“不，当时居于江东之首的是霍氏，霍氏与凉氏一向不和，为了牵制打压霍氏，凉氏才扶持了单氏，在单氏的相助下，霍氏被打压下去，而后王氏趁势而起，夺取了江东世家之首的位置。不过……”

她说到这里，语气就有些迟疑，齐纨看了看她，扬起眉，她才继续道：“正是因为凉氏打压了霍氏，引得江东那些世族不满，认为凉氏伸手太长，王氏借着江东这股怨气，联结了其他四地世家，又与皇室联手，这才有了后来向凉氏发难的事。单氏被裹在其中，里外不是人，也确实是……冤枉了些。”

齐纨听明白了，许沙氏是怕她太过爱憎分明，厌弃单氏，坏了凉氏眼前的大计，所以就事论事的婉劝于她不要依个人喜恶而行事。

“沙娘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她安了安许沙氏的心，若依个人喜恶，她根本就不会让单氏的人登门。怎么想是一回事，怎么做是另一回事，单氏再怎么有苦衷，也改变不了他们毫无风骨做了墙头草的事实。既然是事实，她说说又怎么着。

许沙氏微微躬身，神态敬服。

次日，齐府又迎来了姬氏、师氏等一众世家之人，这回就算齐纨不喜欢世家那套往来礼仪，却也不得按着规矩好生招待了一番，毕竟这几家都是有心与凉氏交好，而且与凉氏又从无宿怨，更在王氏倒台的事情中有过合作，自然是要以礼相待，宾主尽欢，顺带还弯弯绕绕的达成了日后要继续合作交好的目的。

也就在宴席过半的时候，大朝会上，圣人将沙州封给凉氏的旨意下来了，因凉氏没有男子在京中，所以旨意在太极殿上当众公布之后，就被内侍监的人送到了齐府，当着一众世家的面又诵读了一遍。

凉氏果然得到了沙州，从此后，必然如虎添翼了。世家们心中各有盘算，面上当然是一番恭喜，而后才陆续告辞离去。随后的几日中，这些世家族中都纷纷有人直往江南而去，至于谈了些什么，交换了哪些利益，齐纨自然不用太过关心，齐家的儿郎们自然懂得该怎么做，她只需要在京中把这座桥给搭起来就行了。

却说这日齐洛娘应施穸娘之约，前往秦川县主的府上，不想出门不到半个时辰，就回来了，形容有些狼狈，衣袖上裂开一道口子。

“怎么回事？”

齐洛娘有些尴尬，她身边的沙英娘代为答道：“路上遇到西南节度使河沫之女，起了些冲突，那小娘子蛮横，又使得一手好鞭，蓦然出手，四娘子没有防备闪避不及，被她的鞭子划破了衣裳。”

衣裳破了，形容不整，自然不好再出门做客，所以齐洛娘就打道回府了。

“你怎么说？”齐纨皱了皱眉，看向齐洛娘。

齐洛娘抿了抿唇，道：“不与她计较了。”

她不是齐湄娘，没有那么好的身手，如果换作齐湄娘，当时就打回去了，齐洛娘的行事风格与齐湄娘不同，当场打回去这种事她做不出来，不然，有沙英娘在，十个何明珠也不是她的对手，但齐洛娘也不是受气包子，她说不计较，并非真的不计较，而是无需计较，这件事发生在大街上，看到人多了，自然会有人非议何明珠，她只需表现得大方宽容一点，就占尽上风，再穷追下去，反而会让人以为凉氏女斤斤计较，落了下乘。

齐纨见她并没有因此事而愤怒失了清明，依然理智清醒，做出了最有利于自己、有利于家族的选择，不由得暗暗点头，跟齐湄娘的冲动相比，齐洛娘显然稳重得多，怪不得族中会挑她来当这个人质，也只有齐洛娘这样的性情，才可以在这藏龙卧虎、危机四伏的盛京里活得自如自在。如果换了齐湄娘，估计不出三个月，她就搞得举世皆敌了。

当然，齐湄娘也有齐湄娘的优势，她并不糊涂，看事也通透，加上那股子冲动，往往可以在绝境中冲出一条路来，只是，盛京这个环境不适合她发挥长处而已。

“我让李郎君来给你赔罪。”

何明珠会找上齐洛娘，归根究底，还是因为李炎，齐纨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道，虽然她有心撮合李炎和齐洛娘，英国公府那里也通了气，齐洛娘也没有意见，但到底还不知道李炎的想法，借这个机会，让李炎和齐洛娘见一面，反正眼下还没有过明路，要反悔还来得及。当然，何明珠要是因为她的蛮横行为，让李炎和齐洛娘反而有机会见面相处，估计得气得怄血，这报复可以什么明面上的指责来得更狠。

齐洛娘微赧，却也没有反应，反而大方道：“正是该与李郎君见一面。”

齐纨这里还没派人去请呢，李炎就已经匆匆上门了，挺自发自觉的，齐纨看他来时一脸急色，便有些想笑，故意不请齐洛娘出来相见，只端坐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品茗，不理会李炎。

李炎先还坐得住，待眼看着齐纨都饮了三盏茶，还没有打住的意思，终于再也忍不住，道：“茶喝多了不好。”

这叫什么话？齐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