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冥夜之死（03） (1/2)

魏冥夜被关在帝国酒店a333里。

钟离霆授意，钟文清执行。

房间里里的摆设还是当初他和秦卿温情的原样，从衣服到首饰，就连房间的味道都是秦卿的。

魏冥夜知道，钟离霆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告诉他秦卿是他钟离霆的，就像钟氏永远只能是钟离霆的一样，秦卿也永远只会是钟离霆的。

他被关在这个房间里整整十天，每日每夜都是带着痛度过，内心的煎熬，外在的视觉嗅觉冲击让他痛不欲生。不仅如此，钟文清每天会来这里把他痛打一顿，直到把他打晕过去了才会离开。短短几日，他已经伤痕累累，身心俱疲。

被关被打的第十天，他终于见到了除钟文清以外的第二个人。

赵慕云。

缘起缘灭，当初他那般对她，今天的这一场收拾由她完成自然是最好的。只是他等了许久也不见赵慕云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安静地坐在他的对面，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你可曾后悔？”赵慕云问他，“你杀了这么多人，害了这么多人，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有后悔过吗？”

“后悔？”魏冥夜绝望地笑出声，“我为什么要后悔？钟家人把我害成这样，我害他们是应得的。”

“那秦卿和殷雪呢？还有那些被你炸毁的医生和陌生人，他们本无辜，根本没有必要为你的仇恨买单。你害死了殷雪还不够，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放过他们？你最后还害死了秦卿，你魏冥夜何德何能，凭什么要让这么多的人为你的仇恨买单？”

赵慕云刚把话说完，魏冥夜却僵住了。他神色苍白地合上眼，仰起头，脑中不断地闪过开枪亲手射中秦卿胸口的那个画面，这整整折磨了他十天让他噩梦连连的画面，他的全身不住地颤抖，心脏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镇痛敢让他几欲不能呼吸。

“小雪……”半晌，他方幽幽自嘲苦叹道：“爱上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他笑着，边哭边笑。

当初为复仇而开车撞了秦卿，放火毁了她的一切，他本意只是想把她当成一颗棋子来利用。可是谁又能料到他会爱上自己亲手打造的棋子，连他自己都未曾想过。

“你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想想，你虽然被钟家人抛弃，可老天爷依然很眷顾，遇到了你的养父，他当真把你当亲生儿子来疼，你学医他倾尽全力把你送进了全世界最好的医学院。后来你又遇到了小卿，其实当初如果收手，这个时候的你应该是比全世界人羡慕的医学奇才，带着秦卿恣意享受人生，说不定就连钟离霆都得求你。”赵慕云沉痛地看着泪流满面的他，咬牙淬道：

“可你偏偏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到最后你什么都输了，钟氏没了，现在连秦卿都死了。你这一生追求的两个东西到最后都输了，有什么意义？”

魏冥夜没有正面回答。

“我曾经以为为了报仇我真的可以不折手段，可当子弹真的打进小雪的胸口的时候我后悔了，我不再坚持了……”双手覆住自己的脸，辗转却是哭的肝肠寸断。

“如果……”他睁开眼，双眸通红地看着赵慕云，“如果可以一命换一命的话，我愿意用我的死成全小雪的复活。”

自眼角滴落的泪水砸到地面上的那一刻，门口响起了脚步声，慢慢的，却愈来愈清晰。

魏冥夜睁开眼，惊愕地看着一身病号服的秦卿，她的脸色依然和虚弱苍白，整个人也是由钟文清扶着没有气力，胸口处那淡淡的鲜血红色深深地刺伤了他的眼。

“小雪……”他转着轮椅想要上前，去在看到她眼中的那抹厌恶之后黯然停下了动作。

“你们先出去吧，我要单独和他说说话。”秦卿和魏冥夜隔着一张桌子坐下，声音虚弱地吩咐他们，见那两个人没有回应，又道：“他被你们打成这幅模样，伤不了我的。更何况，经过这件事之后，我想他应该不会再伤害我了。”

钟文清迟疑了一阵，无奈说道：“那好吧，秦小姐，我就在门口，有什么情况你大叫一声。”说完便带着赵慕云走出去了。

这诺大的房间内，当真只剩下秦卿与魏冥夜两个人。

他们两人相互望着，一个紧张担忧，一个面无表情，辗转却让这房间的气氛更加冰冷尴尬。

“你还好吗？”半晌，魏冥夜不安地问道。

秦卿看了眼自己的伤口处，没有正面回答，只道：“前几天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四年多前和你初见的那一天。”合眼，似是又想起了美好一般发自内心地笑出声，喟叹，“那一天，我真的以为见到了天使。”

“可没想到这个你信任的天使到最后却是恶魔……”魏冥夜径直替她把话说全了，苦笑着看她，“小雪，时至今日，我不乞求你原谅，这一切祸端都是我搞出来的，我没有资格乞求任何人的原谅。”或许赵慕云说得对，如果当初他肯认命做好一名医生的话，那他现在的生活或许会很精彩。

“可是我不后悔，钟家人那么对我，我报仇，我一点都不后悔。我唯一后悔的就是伤害了你。”他紧紧抓住秦卿放在桌面上的手，“你知不知道开枪伤了你的时候，听医生说抢救无效的时候我有多难过，我恨不得死的那个人是我。小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伤害了你，对不起……”

他一连说了无数个对不起，秦卿听着却仿如隔世。

“如果早知道用这种方式可以换回你的良知，早在当初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