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篇 第十章 老者 (1/2)

“崩月……”凌云轻轻呼唤。

“小子，你说什么？”力高道。

凌云却未回答，看着身前的红剑，那红剑像是发出低鸣般，轻微震动着。

“力高，快点干掉他！”痕少爷吼道，他本无多少耐心，此刻早已不耐烦。

力高点了点头，双锤紧握，一锤向前，一锤在后：“算了，不管你说些什么，下一招，便是我的蓄力一击！”

蓄力一击，这令力高脸上的神情像是沉下来一般，热气通通汇于双锤处，仅仅只是几个呼吸，竟如火焰般灼热。

“嗖！”的一声，似乎有什么飞上高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紧接着“砰！”的一声，天空上出现青色的烟火，像是对着天空划开一道斜痕般，很是奇怪。

虽已入晚霞，可却不应如此，应不是寻常烟火，而是一种暗号。

“是大哥的召集令！”痕少爷见状一惊，他非常清楚其中意味着什么，那是他们青痕帮的一种暗号。

战马突然从森林里出现，痕少爷立刻向着最近的一匹战马而去，一跃而上，策马喊道：“都给本少爷快走！”

只是这声，帮中之人不敢不从，连力高也回身奔走上马。

“怎么回事？”雪瑶疑惑地歪着小脑袋。

“小妞！你别以为本少爷会放过你！等本少爷将事解决完，再回来找你！”痕少爷一脸坏笑道。

“谁要去找你！”雪瑶看到痕少爷的脸都觉得恶心。

“哈哈……”痕少爷向天大笑，“本少爷不去找你，你也会自动送上门的！小妞！跟你在一起的那老家伙，现在在本少爷家里喝茶呢，就是滋味差了点！哈哈……”

笑声未落，痕少爷与力高便策马而去，留下尘沙卷天。

“老家伙？”雪瑶没有多想，因为就在她准备思索时，凌云突然昏倒了下来，睡在了地上，身上的热气也随之消散，略微冰冷的气息覆盖了红剑。

“凌云！你怎么了！”雪瑶连忙来到凌云身旁，双腿曲贴在地上，将凌云抱进怀里，却是在抱入怀时，发觉凌云的身体冷如寒冰。

看着他的脸，雪瑶的泪花缓缓落下，落在凌云苍白发寒的脸上。

“凌云……”雪瑶抱住他，紧紧地抱住他，这一次，她绝不会像千年前那样，让他在自己怀里，丢了温度，所以，所以……这样，或许能让他觉得温暖。

那条残破的红绫，伴着微凉的风，在晚霞之中，轻轻落下，落进凌云的怀里，像是要给予他多一份的温暖般。

一旁的红剑，红色的剑身，映着霞光，微微低鸣着……

晚霞虽美，却又易逝，或被夜色所欺，凋落而出明月……

就在此刻，有两个身影，出现在雪瑶他们身旁……

那两个身影，似乎令夜色更为朦胧……

森林之中，一寻常草屋，在这凉凉的夜风之中，却给安居之人丝丝温暖，偶尔夜风稍强，也会怜惜屋中之人，不掀去草屋一分一毫。

草屋里，虽不大，除日常用品外，也能容下六、七人席地而坐，可在这森林之中，难以拥有这样情景，此刻只有两人，一名少女，还有，一名沉睡在石炕上的少年。

“爷爷……”沉睡中的少年眉头紧锁着，像是看到了什么，双手紧抓着那盖在身上有些难看的被子，紧紧地抓着，许久，少年的脸上，已布满点点汗珠。

这石炕的边缘处，坐着一淡蓝色衣裙的少女，她俯下身，与少年相距不过半米，玉手握着少年给他的白色手帕，轻轻试去那点点汗珠。

这种感觉，这类似的场景，在千年前也曾有过，她还记得，她与那时一样，轻轻呼唤少年的名字：“凌云……”

或许是听到少女的呼唤，凌云紧抓着的手松了开来，眉头也舒展而开，呼吸变得平缓。

“小姑娘，他还没醒来吗？”一苍老的声音传来，从屋外进来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

少女听闻，却是盯着凌云的脸，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言一字。

“别太累了，他会没事的。”老妇人和蔼地说道，“出来吃些东西吧。”

“嗯。”雪瑶点了点头，好在有这森林里的一户人家，不然凌云怕是……

老妇人见此，也未说些什么，步子虽有些抖，却很小心地出了屋，她知道，现在可不能打扰到他们。

屋外，一石砖堆成的小小火炉，燃烧出温和的火焰，在这一旁，有小木凳，坐着一老者，略长的发白胡须，让火焰照的有些明亮。

“老伴，好了吗？”老者问道，又看了下夜色，“今夜的风，没那么凉了。”

老妇人在老者身旁坐着，轻轻挨着他：“还没有，那孩子，没醒过来……都一天一夜了，那小姑娘还在他身旁看着。”

“嗯。”老者轻应一声，将手中的暖衣披在老妇人身上，“别着凉了。”

老妇人轻轻笑了笑：“老头子，一不留神，你的胡须都发白了，我记得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唉，老了啊，老了啊。”老者叹了叹。

老妇人笑呵呵了几声：“不老，不老，你呀，还年轻，跟那时候一样。”

老者听闻，摸了摸发白胡须：“是吗？若我和那时一样，你不也一样了。”

“那你说，我和那小姑娘，哪个漂亮？”老妇人有些开玩笑问他。

老者的眼眸转向老妇人，认真地看着她，并不说话，而是伸出苍老的手，让她倚在自己怀里……

屋里，少女依旧守着沉睡的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