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2/3)

倒是睡在脚那头的西邨娘用脚蹬了他一下。“别搭架子了，起来去开门。”

“老徐，是我，老余，起来开一下门。”余副局长亲自发了话。

“噢，是老余啊！你怎么来了？摊上什么事半夜上吾的门？等着，这就来！”徐雪森听说是余副局长亲自来了，一边觉着疑惑，一边赶紧的披衣下床。打开门，徐雪森系着扣子，笑嘻嘻地问：“余局长，您怎么夜闯民宅啊？有行动？要吾配合？”

“对，老徐，要你配合！”余副局长在黑暗中握住徐雪森伸出的手。

“你儿子在家吗？叫什么名字？”敲门的胡州公安连忙站过去，问。口气很冲，很不客气。

“你问的是吾哪个儿子？大的还是小的？有事？”徐雪森平静的心情一下子紧了起来，借着月色，见那人面目不善。

“只怕是你家老大吧？学医的。老徐，把他叫起来吧。”余副局长的话是温和的，用手轻轻地拦了一把那位公安。

“咦？唐老九，你怎么跟在后面来了？”徐雪森看见了黑暗中站在远处的唐湾。

“他是证人！”敲门的公安回答说。

“别问了老徐，去把你儿子叫起来，跟我们走一趟。”余副局长在徐雪森肩头轻轻地拍了二下。

“走一趟？为什么？去哪里？”徐雪森一下子惊呆了。跟公安局走一趟，那是随便走的么！

“你儿子涉嫌投毒杀人！”胡州来的另一位公安员回答说。

“投毒？杀人？余局长，你们弄错了吧？吾儿子怎么会——”徐雪森惊得目瞪口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徐，依我个人的感情，我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不相信一个风里来雨里去自小就替你操劳替你分忧的孩子会杀人。但是，事实摆在这里，有人举报，我们不得不调查一下，这是法律，你明白吗？我在执法，由不得我感情用事。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把案子调查清楚的。公安局既不会放走一个坏人，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别犹豫了，快去把儿子叫起来吧，免得他们动手！”余副局长又拍了拍徐雪森。

“吾家孩子不会犯法的！冤枉！西邨是不会犯法的！你们肯定是弄错了！”西邨娘听见公安局是来找儿子的，赶紧下了床，裹紧着上衣走到门口。尽管是大热天，她早已吓得浑身发抖，上牙对不准下牙，“嘚嘚嘚”地直打架。

一向果断沉稳的徐雪森被这突如其来的的事件打懵了、吓傻了，嘴里喃喃地重复着“杀人？怎么会呢？怎么可能呢？”

“老徐，我不是说了吗，把他带走是接受调查！现在并没有下结论。去叫吧，别犹豫了，法就是法！”余副局长仍然很耐心。

“余局长，他该不会是在这儿打马虎拖时间，让他儿子跑吧？”敲门的公安问。

“跑不了，县局的人把他家的后门堵上了！”另一位胡州来的公安员说。

这档口，睡在西屋南间的小凤被屋外的说话声吵醒了，依稀听说是西邨杀了人，公安局来抓他，立马吓出一身冷汗。她不相信，但又不敢否定。难道是西邨又一次故意配错了药？可能的，完全可能。他曾经想用药打掉丝丽的胎儿，用药整治他憎恨的梁书记，难道这次又是想用药神不知鬼不觉地整治谁？他是会用药做手脚的！但是，他不会无缘无故不问青红皂白地对任何人做手脚，不会的！那对方是谁？是胡州的仇人？不对啊，胡州哪有他的仇人？是李公安？可西邨怎么会遇上他呢？吃晚饭的时候西邨自己说到白天救治过胡州来的风水大师，可他与风水先生萍水相逢毫无瓜葛，怎么会对他做手脚呢？犯不着啊！西邨不会无缘无故捉弄一个素昧平生的人的，一定是他们搞错了。但是，公安局都来人抓他了，他们会没有证据平白无故乱抓人？说不定是西邨误诊又配错了药，他毕竟还在学徒啊！这下好了，成了杀人犯了！当初真不该支持他学医！为什么当时就没有劝阻爹啊，终于酿成今天这样的大祸！不行，得让西邨逃，逃得远远的，不能让公安局抓走，去了还有他的好果子吃？各种刑具还不让他尝个够？即使人不是他杀的，也难保屈打成招。

小凤仅穿着睡觉的胸兜连外衣都来不及穿，迅速跑到北间。

西邨刚睡过去一会儿，正做着甜蜜美梦。他梦见他与海兰骑在一匹枣红马上，海兰一手牵着他亲手做的鸳鸯双飞鹞子，一手从后面紧紧地搂着他的肚子。枣红马四蹄飞奔，耳边风声呼啸，好蓝的天啊，艳阳高照。突然，枣红马前蹄被绊，他顿时从马背上跌落下去……

小凤死命摇着西邨的头，压低声音说：“西邨，公安来捉你了，快起来逃！”

“公安来捉吾？凭什么？”西邨醒了，莫名其妙。

“说你投毒杀了人！他们就在外面，快从窗户里逃，到外面去躲一躲吧！”小凤急死了，慌乱中顾不了许多，伸手抱起僵在床上不肯动的西邨，把整个儿的胸脯贴到了西邨的脸上。西邨感觉碰上了热辣辣软绵绵的两个球。

大门外西邨爹朝里屋喊道：“西邨，你个闯祸的小赤佬，滚起来！”

“做啥这么大喉咙？不能好好喊吗？阿弥陀佛，冤枉，肯定是冤枉！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保佑吾儿子啊！”西邨娘佝偻着腰，双手合十，面色土灰。

“念什么佛？都是你宠的！去，去把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