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章 痛悔 (1/2)

吟风轩的书房前，秦飞在愤怒地捶门：“秦风，开门，你给我滚出来！”

佣仆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一幕。他们不明白，二少爷丧妻失子，一条命差点去了半条，一向手足情深的大少爷为何还这般对待二少爷。可不解归不解，没人敢上前劝阻。

秦风捶了半天，书房的门仍岿然不动，就像房中根本没人一般。

“嗵”一声巨响，然后“嚓”的一声，门脆裂开来。众人见秦飞一脚将门踹成两半，吓得四散开去。

秦飞见秦风仍旧一动不动地坐着，过去一手将他提起来：“秦风，你个混蛋，你给我醒醒！”

“大哥是为了她而来？”秦风有气无力地掀掀嘴角，“是不是我还不够惨？”

“原来你还明白！你确实不够惨，秦风，还有更惨的，你想不想知道？”秦飞又用力将他推坐在椅子上，“你昨天对小如说了什么？你对她做了什么？”

“……”秦风闭上眼，不理。

“蓝玉遭遇不幸，你痛苦，大家都很难受。那小如哩？她现在是什么样？你知道吗？”见他这个模样，秦飞更加愤怒。

“她什么样？她能是什么样？蓝玉死了！我的妻子，我的孩子，都死了！大哥，我都这样了，你还要为一个跟着别的男人跑的女人抱不平吗？我是你的亲弟弟！她是谁？”秦风猛地站起来，双眼血红地瞪着秦飞。

“她是谁？在你眼中，小如就只是一个跟着别人跑了的女人？”秦飞不可置信地看着秦风，“难怪你昨天可以说出那样的话！她果真对你毫无意义吗？”

“她和我早没有关系了，也毫无意义！”秦风冷漠地说，“大哥，如果你还念我们是兄弟，就让我静一会，我不想因为不相干的人破坏我们的关系！”

“毫无意义？不相干？确实，小如现在和你不相干了！你们仅有的一点关系也被你自己扼杀了！说不定，你昨天说的话很快就会应验，但愿到时候你别后悔！”秦飞冷笑着说完，转身就走！

秦风漠然地看着他出门。

“秦飞，你站住，你刚才是什么意思？”秦飞即将走出吟风轩院门，秦风突然追出来。

秦飞没有停。

“大哥！”秦风一个闪身拦在他前面。

秦飞定定地看着他：“你继续躲在屋里悲伤啊，出来做什么？！”

秦风本来青灰的脸色变得没有一丝血色：“她伤得很重吗？”

“你还会在意？”秦飞又气又疼，终是没再激他，“小如的孩子没了。”

“什么？”秦风连退几步，靠在院墙上，脸上一片茫然。

“小如怀了身孕，快四个月了。不过昨天，孩子被他的父亲杀死了。”秦飞说。

孩子！父亲！杀死！每一个词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击打在秦风心头，一口气憋在胸口怎么也吐不出，他脸上一片死灰，像根朽木歪在墙上。

“风，蓝玉是意外，大家都很难过！可是小如，本不该这样的！”秦飞想起林小如毫无生气的样子和安悦凝重的神情，心中十分疼痛。

“噗！”秦风张张嘴，喷出一口鲜红的液体。

“风弟！”秦飞慌了，忙去扶他。愤怒过后，更多的是心痛，为那个躺在景玉巷的人，为眼前这个曾经骄傲飞扬的人，为他们。

“她哩？”秦风终于觉得心口没那么闷了，可是腿软得站不住，死死抓住秦飞，勉强吐出两个字。

“昨天从这里出去后就一直没醒，安悦说不太好！”秦飞不能往下想，安悦说的是“不好，”可他不敢照实说，秦风破败的身体再受不起刺激。

“小如！”秦风痛苦地叫了声，想往前走，刚举步便一头栽在秦飞身上。

“风弟！”秦飞扶住他。

“带我去！”秦风哀哀地看着他。

秦飞又痛又悔，曾经的江湖第一公子，现在竟连路都快走不了了。而这，他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原本以为小如的到来可以医治秦风的创伤，哪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错了，一腔好意却害了两个人！

秦飞扶着秦风走进林小如的房间。

“你来干什么？”聂少华首先发作了，不顾自己腿不便猛扑过来。秦飞没提防，一下被他扑倒，三人摔成一团。

“就是你，是你害了小如！”聂少华翻过身，一拳击在秦风脸上，顿时秦风口鼻便淌出血来。他犹不解恨，挥拳又打。

秦飞还没来得及起身，忙挥手隔开。

“快住手！”安悦反应过来，一步跨上前拦住少年，将他扶到一边。

莲儿这才弄清发生了什么事。

齐雪也在，只是他看着林小如，纹丝未动。

“小如！”秦风对脸上被打浑然未觉，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到走到林小如床前。

林小如双目紧闭，脸色如纸，连胸部都静静地看不到起伏。

“小如——”秦风发出一声凄厉地长嘶，如失侣的孤狼。

除了齐雪不曾动，在场的几人连刚还愤恨不已的聂少华都被深深震撼。

“小如，你一声不响地丢下我，不认我，现在连看我一眼都不肯是不是？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醒醒，你起来，你说话啊！林小如！”秦风摇晃着林小如，声嘶力竭地呼唤。

“你害得小如还不够？还想害死她是不是？”齐雪猛地推开秦风，冷冷地说，“秦风，如果小如有什么，我绝不会放过你！”

秦风收回双手，盯了齐雪一眼，眼里寒芒闪动。

“风，小如现在很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