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五章 齐雪生病 (1/2)

铺子清查完毕，该置办过年用度了。李蕊兰和秦飞暂时还没到，林小如也不好坐在家里吃，便在方夫人的指导下学些和官员家属迎送往来之礼。该送什么回什么，是一门不浅的学问，尤其令人发怵的是要着正装扮淑女，让她感觉好像比在公司上班还辛苦，有时一天下来，脸都僵了。两相比较，她更愿意做些运筹帷幄的事。

几天后，林小如只要听到除了香草石榴之外的人叫她“二少夫人”心就发紧，恨不能烧高香祈祷李蕊兰快快到来。许是心诚，李蕊兰果然比原计划提前两天到了，林小如也不管她路途劳累，很没道义地赶紧将手头的事往她那里一塞，然后溜之大吉。

方夫人身边的几个得力妈妈见状笑开。文嫂说：“二少夫人那样聪明一个人，连老爷都夸她，却怕和人打交道。”

“小如那孩子性子如此，做不来面子上的事，由着性子又怕开罪了人，给家里带来麻烦，这些日子还真难为她了。”方夫人理解地说，带着歉意看向李蕊兰，“你才来，本该让你歇歇，可这家里少不得要个主事的。也不是我偏袒小如，这段日子她又要管铺子，又要顾家里，还救济了一帮无家可归的孩子，着实忙，你也别怪她，就让她先歇几天。”

“娘放心，媳妇省得！弟妹对家里的贡献才大哩，原该让她歇着点。”李蕊兰善解人意地说，脸上是诚挚的笑容。她已从秦飞那里得知，公爹才受了表彰，是林小如的功劳。这个妯娌性子虽不十分热络，却是个善良大度心诚的，一身本领除了夫君佩服，连公爹都敬三分。摊上这样省事的妯娌是她的福气，哪还需要抱怨。

方夫人听她这样说，眼里露出满意的神色。

“咱们夫人就是有福气，两位少夫人生得好，人品好，又孝顺，又有本事，掌家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夫人单单享福就成。”齐妈妈不遗余力地夸赞。

方夫人听身边老人这样夸两个儿媳，脸上也现出笑容。她是真心喜欢这两个媳妇。大媳妇知书达礼，脾性温柔，是把掌家的好手；二媳妇性子洒脱淡漠些，却实实在在心善大方，许多方面比男儿都要强些，虽说以前伤过儿子的心，在得知她的身份后倒也不怨了。看着自己那个冰山儿子像只跟屁虫似的围着媳妇转，脸上笑容也多起来，竟是比蓝玉在世时还开心几分。又想到老爷和自己私下说的话，叹息一个大臣之材错生为女儿身，说这二媳妇就是天赐礼物，能给秦家带来好运。

这厢文嫂和几位妈妈哄方夫人开心，林小如早溜到街上去了。

临近年关，街上渐渐有了过节的气氛，比平时热闹了许多。她先在秦家果子铺外边看了一会，见生意异常火爆，满意地选了好几样水果离开。

这果子铺是才开的，原先卖布匹，不死不活地撑着，没亏损也没赚着什么钱。林小如瞅着卖果子几乎是个独门生意，只有几个不成规模的小摊贩，当机立断调整方向开了两家专卖店。

她着人将布匹先拉回家，反正府里上上下下都要做衣服，就地取材用自家的布也没什么；然后在前些日子的迎送往来中，别出心裁地将平常礼物换成果子，言谈中又不时巧妙地提到什么干果益身什么水果美容，那些官家太太小姐一听，表面不动声色，回家后赶立即打听赶时髦去了，哪还愁果子店生意不好。

林小如无比轻松地东瞧瞧西看看，不提防迎头撞上一个人，手里的水果差点散落。

“林公子？”对方愣了片刻，大声叫出来。

林小如也认出了这个男人，叫长青，是齐雪身边的。

“长青？你怎么在这？你家少爷来了京城？”林小如看着长青眼里激动的神色问。

“少爷因为这边有事就过来了。”长青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迟疑，而且脸上的神情变了好几变。

“可是遇到了麻烦？”林小如发现长青脸上隐隐有几分疲惫，眼内也有好些红丝。

“是……少爷病了。”长青颓丧地说。

“齐雪病了？很严重吗？看大夫没有？”林小如这才看到他手里的药包，一连迭声问。

“病了好些日子，看了大夫，就是不见好。”长青眼神闪烁地叹了口气。

“带我去看看。”林小如一听就急了，心里隐隐不安。自认识齐雪以来，从没见他生病，长青这样子，难道是他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病？

“公子请随我来！”长青说着在前面带路。

林小如随着长青走过几个街口，拐进一条清幽的胡同，发觉眼前很熟悉，原来就是她上次和齐雪来时住过的地方。

“公子稍等，我去找少爷。”长青带着林小如刚进门，顾不上礼节，迫不及待地进去了。

稍后，有丫头送上茶来，却不见其他动静。

难道齐雪病得很重？林小如更加不安，有些坐不住了，正要往内走，就听到一阵急促而激烈地咳嗽，仿佛把心肺都快咳出来似的。她的心高高悬起，再也忍不住，抬腿就往刚才传来咳嗽声的方向而去，嘴里焦急地唤着：“齐雪！齐雪！”

“小如！”前方传来一声低低地回应。林小如看到，齐雪正靠在墙上，对她微笑。

“齐雪，你怎么病成这样了？”林小如的心一阵紧缩，以前那个风神俊朗的大男孩哩，如此苍白消瘦，都老了好几岁。

“没事，前些天太冷，没注意受了点风寒，你怎么来了？”齐雪一句话刚说完，止不住又是一阵急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