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守候 (1/2)

梦里都累，明明听得有人说话，有人来来去去，可眼睛就像是被强力胶粘着，怎么也睁不开。反正这回被窝里倒是暖暖的很舒服，林小如干脆放弃了要赶快醒来的努力，任性地沉沉睡着。

这是在哪里？林小如四下张望，周围静静的像是在野外，景物却又不甚清明，唯有头顶的太阳肆意地明晃晃地亮着，烤得她浑身难受，嗓子也干得要冒烟。水！要是能喝口水该多好啊！

奇怪的是，她这样想着，便感觉有股温热湿润从喉间流过，嗓子不那么难受了。可是，实在走不动了，顾不得太阳的炙烤，她就着身边的一株小树坐下，立即倦意袭来，便要入梦。

“小如，小如，醒醒，快醒醒，你不能就这样睡着！”恍惚中，有人不停地叫她。

林小如皱眉，这人是谁？扰人清梦，真是讨厌！正不耐时，耳边又加入了另一个声音：“姐姐，姐姐！”这回是个女声，带着焦急。

哎，真是！睡个觉也不让人安生！

林小如恼怒地睁眼，眼前是两张放大的脸，满是担心。她看清了，一个是莲儿，一个却是秦风。

秦风？林小如纳闷地眨眨眼，转头看看，原来不是在野外，是在她自己的床上。

那么秦风？他怎么在这？突然就想起青霞，不好的感觉在脑中一闪，她猛地腾身坐起，却一阵头晕目眩，朝一边栽去。

“姐姐！”

“小如！”

两双手赶紧扶住她。

“秦风，姑姑哩？是不是姑姑出了什么事？”林小如抓住秦风，声音急得变了调，心一阵乱跳。

“没有！小如别急，你听我说，”秦风稳稳扶着她，柔声告诉她，“三娘没事，她只是很伤心。我在这里是因为你，你生病了。”

她生病了？林小如有些不信，她不过睡了一觉，哪里就病了？

“姐姐，你昨天回来就病了，睡了一天一夜，吓死我了！”莲儿黑着眼圈，红着眼，说。

林小如这才感觉到头晕得厉害，太阳穴突突地钻一般地跳痛，嘴里又苦又干。

看来，上天还真不是一般地眷顾她，来大兴几个月，不是受伤就是生病。

“莲儿，又连累你了！”林小如歉意地说。每次受伤生病，都害得莲儿跟着不好过。

“我不累，倒是，”莲儿看一眼秦风，犹豫了一下，说，“倒是风少爷，从昨天起就一直守着姐姐。”

林小如一愣转头，和秦风的眼神碰个正着。很柔和的眼神，带着关切和怜惜，还有隐隐的不知所措和紧张。

“昨天我去三娘那，才知道你已经走了，我便跟过来。”秦风似怕她生气，连忙解释。

记忆中，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看过秦风了。他眼圈发青，眼里带着红丝，脸色也有些苍白，远没有初见时那种健康的光泽和骄傲冷漠的飞扬神情。只有一点没变，仍是那么俊，越看会越让人移不开眼。

心中一点点变柔软。林小如不由说了句：“你瘦了！”

这句话出口，两人均是一愣。林小如是因为这句话中明显的关心有违自己的意愿，暗暗气恼，便转眼去看莲儿，莲儿却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

秦风一愣之后，心底突然就浮起几丝窍喜，那些欢喜飞快泛滥，通达全身的各个毛孔，俊脸上的疲态一下消失，焕发出光泽。“可能是前段时间不小心受了些风寒，身体不太好的缘故。”他轻轻说，声音透着微不可抑的激动。

“你生病了？”林小如垂着眼帘问。毕竟还是无法享受了人家的关怀后仍冷漠似铁。

“现在好了。”秦风忙说。林小如对他从来就没说过什么关切的话，他觉得自己有些受宠若惊。

“风少爷，药好了。”这时，莲儿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碗进来，屋里立即弥漫着中药那种特的清苦气味。

“我不吃药！”林小如赶忙拒绝。

“这是安公子开的药，不太苦！”莲儿说着把药碗递给秦风。

“安公子？怎么又麻烦他？我这又不是什么严重的病。”林小如有些不安地说。安悦都快成她的私人医生了。她哪有那么金贵，动不动就请安悦。

“是我让请的。别人我不放心。”秦风接过药碗，像哄孩子一样，“来，喝了就好了。快过年了，要健健康康才好。不然，大家都担心！”

再不情愿也得喝下，若害大家担心自己也良心不安。林小如撅着嘴接过药碗，屏住气息苦着脸飞快喝下那碗浓浓的药汁。秦风见林小如喝下药，悄悄松了口气。这一天一晚，他心中所受的煎熬无法言说。林小如不仅发着高热，在昏睡中仍咬紧牙关。当听到安悦说她“是下意识地不愿吃药，甚至不愿醒来”时，秦风突然很害怕，怕她真的就那么一睡不起。他守着她，不停地叫她，强行给她灌下汤药。

林小如刚喝下药，莲儿又隐身不见。她闷闷地靠在床头，很不自在。从没这样安静地和秦风单独相处，也不习惯和他闲话。让他走吧，那样好像太没良心。

倒是秦风先打破沉闷。“小如，齐雪来过。”他随意地说。

“齐雪？他来过？我竟然不知道！”林小如不禁有些遗憾。快过年了，齐雪帮了她那么多，总得送点什么礼物才好。再说，她答应齐雪的事还没来得及商定，去了秦家，再见就有点难了，该找个什么机会哩。

看着林小如的样子，秦风脸色一黯。“他带来一包东西，问你是否需要他帮忙。我想总不好老麻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