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重回 (1/2)

反正回秦家已势在必行，多想无益。林小如索性先抛开那些烦人的事，一心一意地歇了两天，顺便把家里的事好好理了理，反复交待莲儿和聂少华。莲儿本来也要跟着回秦家，好侍候林小如。林小如拒绝了。她的意思是带莲儿去看看青霞，莲儿仍回到这来。既然莲儿已经出来不再为奴为仆，也就不必回秦家，届时，又该用什么身份和秦家人相处？

聂少华原以为林小如回来了，几人终于可以呆在一起。现在知道林小如的真实身份，见她要回秦家，一连几天都沉默着，对秦风当然没什么好脸色，单独面对秦风时，更会流露出深深的敌意。秦风哩，倒没和他计较，除了在林小如面前，其他时候都是那种冷冷酷酷的样子。

林小如的热度完全退下去，距过年也只有三天了。秦飞带着小武小陆来接，林小如仍只简单地拎了个箱子。

从进院门开始，小武就不时偷眼瞧莲儿，莲儿却冷着脸，像没看到他一样。林小如刚回来就去了秦家，接着又病了几天，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件事。许氏母女却是心虚，加上林小如没吩咐她们帮忙，二人只是远远地看着。菊子有心搭讪，被林小如冷冷看了两眼，终是没敢上前。

尽量无视秦家众仆役因她到来的各种表现，林小如沉静地直接去了枫香院。站在院门口，看着那株红枫。她去时，枫叶还绿着；现在，只剩零星的几片挑在光秃的枝头，不知什么时候就全掉下。

盛极转衰原不过转眼间的事。

“风少爷，少夫人！”此时，两个丫头跑出来，机灵地向二人行礼，接过秦风手中林小如的箱子。

林小如见她们约摸十四五岁的样子，都很面生，便打量了几眼。在秦家的那几个月，她尽量低调，也从不乱窜，是以并不认识所有的佣仆。

“这两个是才来不久的。娘说你这原本就人手少，就派了两个，另还有个打杂的。其实，我的意思是，这里到底有些偏，不如你搬回吟风轩，更方便些？”秦风问。

林小如看看秦风，发现他眼神里不光只有探询，也不愿深究，客气地说：“我还觉得这里好，清静，看姑姑方便，又挨着后花园，景色也好。吟风轩隔水近，我怕冷。”

秦风沉默着。林小如后面那个理由就像当时她说怕热搬离吟风轩那样，纯粹就是搪塞。府里引的是温泉水，根本就是夏凉冬暖。从给他戴上围巾开始，这两天，林小如的态度一直很温和，他还以为她肯回来不光只是三娘的原因，也是终于明白了他的心意。原来，他们之间仍是遥远疏离的！

“风！”当着两个丫头，林小如憋了又憋，终是叫出了这个她和秦风约法三章却只别别扭扭叫过很少几次的称呼，“这几天你也累了，赶紧去好好歇歇，也去陪陪蓝玉吧。”

秦风冷却的心被林小如轻轻的一声“风”撞了一下，柔软起来。“不急，你回来了，我们一起去娘那坐会，然后去看看三娘，可好？”

“也好！走吧！”林小如回答得很干脆。她既然已经来了，就些都是免不了的。于是索性也不忙进屋，又转身往外走。

进了静雅阁院门，秦风突然快走一步，伸手牵住林小如。林小如下意识地一挣没挣开，也就放弃，淡笑着任秦风牵着她和她并肩走着。这次回来，不就是为了安慰青霞吗？既是作戏，作足点又有何不可？老是那样杠着，她也烦了累了，自然点吧。

秦风见她没像往常一样拒绝，得到鼓励似的将手紧了紧。

林小如和秦风携手共进静雅阁的情景让所有看到他们的佣仆惊讶得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方夫人更是颇感意外。

林小如随着秦风恭顺地叫了声：“娘！”。

“芊儿？你回来了？好，回来就——好！”方夫人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再看看秦风，片刻的愣怔后，眼中竟隐隐现出泪光。

林小如看到她眼角有微微显现的细纹，心里酸堵。毕竟，她还是伤害了一位母亲的心。

从方夫人处出来后，两人又去看望青霞。当他们双双出现在青霞眼前时，青霞脸上的冰霜一下就融化了，哀伤很快烟消云散，代之的是喜悦和欣慰，病仿佛一下子去了几分。

林小如见青霞心情好，试探着把认莲儿作妹妹改名杜莲的事告诉了她。“姑姑，芊儿爹娘去得早，是姑姑辛苦将芊儿带大。姑姑对芊儿对杜家的恩德芊儿无以为报。芊儿想，莲儿从小和芊儿长大，亲如姐妹。芊儿不忍她一生为仆，想把她认作妹妹，改了杜姓，以后嫁人生了孩子，给杜家存个根，让杜家延续香火，姑姑也多个亲人走动。姑姑看好不好？”

青霞听后，先是惊愕，接着认真地看了林小如好一会，眼角湿润了，感慨而欣慰地说：“这样也好，杜家也不至绝了后。芊儿，好孩子，你真的长大了，学会为家里考虑了，姑姑真高兴！”

“芊儿不好，害姑姑担心生病。芊儿只希望能尽量弥补，希望姑姑很快好起来。”林小如更加惭愧。她不过无法割舍对青霞的亲情、无法心安理得地面对自己，并非甘愿回来；认莲儿也不过是为自己以后留退路。

“芊儿，答应姑姑，以后可不要再往外跑。你已嫁为人妻，不能再任性。姑姑没别的要求，只希望家里人都好，希望你和瑄儿能嫁个好人家，一辈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青霞说着一个母亲最平常普通的愿望。

林小如纵然心心念念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