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祭歌第五十一章 水蝎诡葬 (1/2)

帝王陵墓前有石像生，彼岸花传说开在黄泉。我想起金秋郎说夜郎王坟穿三泉的说法，那三泉就是三层地下水。也就是说夜郎王坟深埋在地底，透过三层地下水的地方。

我们穿越了漩塘沼穴，这是第一泉。如果说血湖是第二泉，那么我们面前的这深潭是不是第三泉？如果这下面是幽冥缝，那夜郎王坟必定就是在这第三泉内。从石像生和彼岸花来看，这深潭下面看来一定就是幽冥缝了。

巨型水蝎从这深潭里涌出来，好像越来越多。李建军和金补药尸身上已经爬满了厚厚的几层，眼看着李建军和金补药的尸体就要被水蝎搬进深潭分食。

郑三炮和唐勃、王忠从背包里拿出了雷管，右手点着了打火机看着李老八，意思是问，炸还是不炸。

炸那就是李建军的尸体粉身碎骨，不炸就是看着这些水蝎子把李建军和金补药分尸。

李老八瞪着血红的双眼，声嘶力竭的喊道：“给我炸，炸死这些龟儿子。”

“嗤”、“嗤”、“嗤”……

雷管导火索点着了，在郑三炮、唐勃和王忠的手里嘶嘶作响，冒着腾腾白烟！

这雷管束不是独支，是十数根雷管捆在一起，再连接到导火索上用雷管钳子掐死固定。想来李老八盗墓团伙经常用炸药炸盗洞，这雷管束威力巨大。

“段五、王忠，扔岸。唐勃、我扔水。”郑三炮大呼。

听到李老八喊炸，郑三炮、唐勃、王忠、段五连续点燃了七、八个捆好的雷管束，朝着啃食李建军尸体的水蝎群就扔了过去。

几束雷管在水面上密密层层的巨蝎群中停了停，沉了下去。还有几个扔在了深潭的边上，在李建军、金补药尸身和那些个石像生中间。

郑三炮大呼布置这些炸点，我看出来了。这人果然是侦察兵出身，雷管扔出去的爆炸方向很明确，水中的截断退路，岸上的赶尽杀绝。总之这些巨型水蝎既然出来了，就不要想再回去。

郑三炮点雷管导火索的时候，我看了看，那导火索大约长七八厘米，延时6秒左右。

李老八抱着李若烟一折身，躲在了岩溶石柱子后面。

等什么？全闪。

我、郑三炮、唐勃、王忠、余仁、段五都藏了起来。顾玄青早跑到一根石柱背后。

悉悉索索，只听见巨型水蝎群移动的声音。短暂而沉闷的几秒钟过后。

“轰”、“轰”、“轰”……

“啾”、“啾”　……

潭边和水中的雷管同时爆炸，剧烈的爆炸声中，无数块炸飞的石人破片像流弹般飞击到我们藏身的石柱上，发出刺耳的尖啸。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直击耳鼓，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头盔灯中，我看见烟雾和着潭中的冲天水柱，一片迷蒙。

李建军、金补药和那些巨型水蝎化为了齑粉。李老八扭转身，背靠着石柱，瘫了下来，这“轰”、“轰”的爆炸声像是炸碎了他的心。

他想起小时候老九跟在他屁股后面抢冰棍儿，想起吃回锅肉的时候老九总会给他留上两片，想起老娘死前交代说要他好好照顾老九，因为这幺儿最让她不省心。可是，这老九死了就死了，连个全尸都没剩下。

“老九、哥给你火葬了。”

“老九，哥给你火葬了。”李老八嘴唇微张，默默念叨。

“爸、爸，你怎么了？”

刚才的爆炸中，李若烟失声惊叫，双手捂住了耳朵。刚缓过神，就看见老爸满脸是泪，坐在石柱旁自言自语地发呆。

李老八擦擦眼泪，声音有点哽咽。

“我没什么，你没事儿吧？”李老八拍了拍李若烟衣服上的土尘。

尘土、烟雾、水雾交织成一片，迷茫了我的眼睛，让我看不清前面的情况。

我还在担忧水蝎是不是被全部炸死的当儿，忽然间，这潭中猛然想起了一阵“吱、吱、吱、吱”的奇怪巨响。这声音从深潭中央发出，像是一个人喝软管饮料用力时发出的声音。

我和郑三炮面面相觑，难道把远古鱼龙炸出来了？可是这声音来得突兀，去得也快。没等多久，这“吱、吱、吱、吱”的奇怪巨响，由强转弱，由大到小，居然一点一点的听不见了。

潭里发生了什么？

难道又有什么洞穴生物从潭底爬出来了？

我在等，李老八、顾玄青、郑三炮也在等。

等这烟雾散尽……

慢慢的，阵阵洞穴风来，头盔灯中，石柱群逐渐显现出鬼魅般的线条轮廓，爆炸产生的烟雾和水雾散了。

我打开潜水手电，迫不及待地跑到深潭边上。除了留下那些水蝎一地的残肢断腿，李建军和金补药都不见了。

可是，让我更惊恐万状的是,这深潭的潭水不见了，在我面前的是个黑漆漆的地下缝隙，像个张开大嘴的恶鬼。

这地缝呈锯齿状，长约二三十米，间距至少有十米。血河水正哗哗地流入这地缝中。

我明白了，原来深潭传来的“吱、吱”怪声是潭水快速沉入地缝时发出的声音。

难道是炸穿了水底？炸水蝎炸出来的地缝？我用潜水手电照了照里面，黑雾朦朦，深不见底。

我侧耳倾听，里面除了流水声，好像还有个什么声音，飘来荡去、若有若无。我问郑三炮和唐勃，他们都说没听见，就我偏偏听见了？这声音尖利、凄惨，不像大人，像婴儿。

什么声儿，这么熟悉？

我心里一紧，这不是在血湖杀蜊蛄时听到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