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祭歌第五十九章 一语成谶 (1/2)

无数根光柱晃照着千疮百孔、曲折幽深的溶洞，那后面静悄悄的，却并没有一个人影。

郑三炮身姿略蹲，端住猎枪，左手举起，朝前挥动两下，招呼钱小强，两人紧张的往前巡视。

段五有点恼火：“你他妈的这是诈尸啊？顾玄青在哪儿？”

我绷住了脸：“五哥，这怎么怪我，我话还没说完。你们自己一惊一乍的。我是说有几个问题，你要听就听，不听算球。”

郑三炮和钱小强转了一圈回来：“没人。兄弟你说什么，说说看。”

段五笑嘻嘻地说：“错怪兄弟，你接着说，接着说。”

我说：“你们难道没发现，我们这一路进来。这溶洞没有旁路岔洞，可我们都是看着顾玄青跑进来的，这人怎么没了？是掉进地穴了？还是又有什么洞穴生物把这人搞死了？

还有，我们自下漩塘沼穴以来，除了人皮烛灯甬道、溶蚀柱上的黑色手印、深潭边的石鬼崽而外，这铜门彩画算是第四处人工痕迹。可是怎么没有看见建造地宫的夜郎先民遗骸，就只是在巨型岩溶石柱群见着十来个骷髅。这些人都到哪儿去了？举烛人也不过才几十个而已？难道这些人都关在这门后面？”

我紧接着说：“这些问题都暂且不谈。最重要的是，你们还记不记得《黑暗传》记载的十二祭歌？还记得夜郎王坟修建时要滴血寻踪吗？你们算算，从开始寻夜郎王墓，死几个人了？

段五扳着指头：“在金丝峡被砸死的蔡先，然后是被碾死的黄春，再然后掉进石墓溶洞的万良超，跳虫啃噬的付贵、被顾玄青杀了的***、刘学、李建军。”

段五瞪着惊恐的双眼：“妈的，这都7个了？还有，是他娘的奇怪，这顾玄青跑哪儿去了？”

钱小强结结巴巴地说：“照天哥这说法，那人皮烛灯甬道口刻写的水书就是要死人这意思！”

唐勃在后边咧嘴问道：“强子，甬道口水书写的啥？我没记住。”

钱小强说：“好像是‘死亡是另一种开端　，我会永远看着你们。’”

钱小强“呸”地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天哥不说我们还真不知道，这他妈还真邪性啊？你说那军师，平时大家都好好的，谁他妈的知道这下来就发了疯，还杀了九哥、八哥和刘学？还有付贵、黄春、蔡先。”

我心说：“老子先给你几个一顿胡诌，让你几个疑神疑鬼，增加心理阴影和负担。”

我的目光越过段五，看了看站在王忠身边的李若烟。这妮子嘴角挂着一缕怪笑，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郑三炮说：“吴天，照你这意思是说要死十二个人，才打得开这夜郎王坟？”

我说：“我怎么知道。我只是把我所想到的都讲出来给大家听，大伙儿都分析分析，谁不想活着出去啊？”

真的要死十二个人才能打开夜郎王坟，找到纯金战马、夜郎老王的黄金身像和大梵天异物象髓珠？

这近似巫卜一样的猜测，是我根据《黑暗传》里记载的十二祭歌信口胡蒙的。

但谁都想不到的是这猜测竟然会一语成谶。以至后来逃出生天的每一步，我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因为死亡随时会以某种方式降临。或者是挤碎、或者是机关、或者是跌落幽冥、或者是更怪异的洞穴生物、亦或者被人头蛇身的夜郎老王一口咬成两截。

这次死的是钱小强！

顾玄青听到远处溶洞里传来人声，赶紧找了溶蚀洞壁上一个深凹躲了起来。

顾玄青心中明白，这溶洞深处的来人必然是李老八、郑三炮等人。虽然他不知道李老八已经被郑三炮扔进了阴裕河，但他知道，他要是被发现，怕被千刀万剐也未可知。

这地下溶洞虽没有纵深的旁支岔洞，洞壁上却被地下水千年万年滴蚀成了千疮百孔，有的深，有的浅，有的覆盖着石幔，有的倒垂着钟乳石，都在不停地嘀嗒着水珠。

顾玄青死死贴着洞壁，也不管那水珠滴到了头上，滴进了后颈窝。顾玄青手里握着那支仿六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在那一刻，顾玄青甚至想自己就是一块钟乳石多好，能镶嵌进这洞壁。

尤其是当吴天猛喝一声“顾玄青”的时候，顾玄青三魂吓掉了六魄，几乎握着仿六四就要跳出来。

等！

多年来混迹江湖的经验告诉他。越是遇到危急的时候越要冷静，越是冷静才会寻找到对付的办法。

“喊我？妈的，都对我深恶痛绝，要是看见了怕早用刀枪了，还用喊？诈喊！”

顾玄青心念电转，虽然吓个半死，却最终没跳出来，而是选择了等，等待变化。

顾玄青看见外面的光柱晃来晃去，像是在寻找自己的样子，却始终没找到自己这边来。等了会儿，顾玄青看见这外面的光柱变弱了，说明这光影正在远去，暗暗松了口气。

顾玄青伸左手在背上摸了摸，衣服早被冷汗湿透了。

对我要死十二个人才能打开夜郎王坟的假说，郑三炮和段五都是将信将疑。

郑三炮沉吟了好一会儿，抬头说：“老子和段五盗墓这么些年，那墓里的蛇、耗子、干尸、湿尸、尸液、什么都见过。就是没见过僵尸、鬼怪、人头蛇身的怪物。最多就是棺材里的毒气和墓葬里的流沙、巨石机关。这次寻夜郎宝藏，兄弟们辛辛苦苦都走到这了，要是怕死就撤回去？算个球！我们哪次不是提着自己的脑袋在混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