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此爱无瑕 (1/2)

楔子——此爱无瑕

我穿越千年，

穿的过宿命前尘，

却穿不过因缘巧合；

越得了黄泉奈何，

却越不了世事坎坷……

——题记

大晟国，德武元年。

黄昏的余晖终于刺透厚厚的云层，肆无忌惮地从天空往下扫射下来，洒在桃花林中浅眠的女子身上。

正是阳春时节，四面吹落的桃花飞舞着，女子的头脸衣襟上，皆是散乱的花瓣。手中的白玉酒壶“啪”的一声掉在地下，多半竟也被落花埋了。

一阵微风吹过，地上的缤纷落英还没来得及起舞，便被一双黑皮金色龙纹靴狠狠踩了下去。

男人握拳时咯咯作响的骨节声惊醒了女人。

女人双眼微睁，看清了来人后，便坐起来，以手抚额，轻笑道：“这身打扮？黄袍加身？！”

一身龙袍的男人听了那一声轻嘲，隐忍的怒气终于爆发，一直背于身后的右手，突然掐上了女人的细颈。

他逼近到她的脸颊，寒声道：“为什么背叛我？！”

女人被他掐的涨红了脸，憋足了劲之后，她忽然抬手，狠狠砸了一下男人的左肩。

男人吃痛，闷哼一声，松开了她。

她却咯咯地笑了起来，道：“枕边人捅刀子才最狠！晟戟，你看，你哪儿最弱，阿鸾都知道！”

女子说完转身欲走，却被男人一把抓了回来。

女人拼命挣扎，两人撕扯之间，她胸前的衣襟被扯破。

露出的雪白的肌肤上，一片狰狞的伤疤赫然进入他的眼中。男人眸子一缩，终于松手。

女人笑着合上了衣襟，俯身拾起落花中的酒壶，饮了一口，飨足道：“最美不过桃花酿！晟戟，要不要来一口？”

他看着她微醺的面颊，冷笑道：“朕封你为后这么长时间了，你不去未央宫，偏要住这上阳宫，是想守着你那青梅竹马的孤魂？你是觉着，他死于此，魂还在此处等你？”

女人还是笑着，却不语，举起酒壶欲饮，被男人一把拍掉。

“日日饮这桃花酿，守这桃花林，全是为了他！那个孽种，是不是他的！说！”

“八年！你竟然骗了朕八年！”

男人抓着女人的双肩一阵乱晃，便将她狠狠甩在了地上。

女人匍匐着身子，苦笑着抬头，望向高大的男人。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他还是一如初见时那般，挺拔的身姿，俯视着她。

她原本只是想再贪恋的看一眼他的样子，却忽然发现了什么。

女人已是微醉，摇摇晃晃了几下，才站了起来，踮起脚尖，轻抚上了男人的双鬓，叹道：“晟戟，何事至此，竟添了这么多的白发！”

指腹又轻轻擦过自己的眼角，感觉到了些许褶皱，忽然笑道：“如此，也好！阿鸾答应过晟戟，执子之手，白首不离！红颜弹指老，君亦生华发。今生，你我便相守至此吧！”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沁人的酒香盈满了腹腔，他猛地握住了她的柔荑，闭目，咬牙道：“去亲手杀了那个孽种！朕，饶你一命！”

她却叹道：“晟戟，放了恪儿吧！将我挫骨扬灰，以解你心头之恨，可好？”

说完，她一根一根地掰开了男人的大手。

男人看到女人掰开自己的手指，又听了她的话，不可思议地失声道：“挫——骨——扬——灰——？！”

“当真这么想死？！就这么想快点下去见他？！要不要，朕送你们一家三口去下面团聚？！”

女人看向男人的怒容，复又低头，将自己的两只手，和他的两只手，十根手指，交叠着握到了一起。

十指相扣，永结同心；不分不离，持彼一生。这是她曾许过他的话。

见他没有甩开自己的手，她才鼓足勇气道：“晟戟，这些年走过来，陪在你身边的——富贵的，千金都散尽；掌权的，树倒猢狲散；无情的，皆遭了报应；施恩的，也难逃一死！冤冤相报实非轻！你好歹养了恪儿八年，现在，除了我，你便只有他了！你，舍不得！”

“好！好一副伶牙俐齿！铁了心要寻死是吧？！”心底最深处的伤疤被揭开，男人猩红了双目，猛地揪住了女人的头发，戾声道。

她忍着头皮上密密麻麻的痛，道：“晟戟，走吧！阿鸾死时的样子，肯定很难看！阿鸾不想你看到！这是，最后一个心愿了！”

原来，她连最后一面，都不愿留给自己！连最后一面，都不想让自己见！是不愿让自己见到她自尽的样子，还是她临死前不想看见自己？！

男人仰天长笑一声，终于放手。

留下一句：“好！如你所愿！”便决然转身。

女人杏目圆睁，看着男人萧索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一片灼灼桃花中，才喃喃道：“此爱，无瑕。晟戟，阿鸾从不曾背叛过你！从来，都没有！”

是夜，一更的锣声刚一响起，几声凄厉的尖叫响彻整个皇宫——

“走水啦！不好啦！上阳宫走水啦！”

“皇上！上阳宫，走水了！”咸阳殿里，满面灰尘的公公，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颤声道。

“哗啦”一声，男人手里折了几页的奏折掉在地上。

“人呢？！谁在里面？！”

没等到地上人给的回答，男人已经冲出了大殿，奔向了那片桃林的方向。

“皇上，奴才们去给皇后送去白绫之时，就已然见到了桃林燃起了大火！皇后，怕是——”

男人不知听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