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死人了 (1/2)

对于李炜渐露出对用人制度和教师职称评定方面的改革苗头，教育局领导和中层们的反应很复杂。

由宝军非常兴奋，他自认为自己对李炜的吹捧起了作用，这家伙的自信心膨胀了，竟然准备动历任领导谁也不敢不想碰的用人制度和职称评定两大雷区，如果他真的要在这两方面动刀子，无论成败，都是由宝军非常乐意看到的。

如果成功，用人制度和教师职称评定都属于人事范畴，人事权历来是一把手的权力，他这是自释权力，干老子的屁事。老子的权力一点也不会少。

如果失败，嘿嘿，可以预见，他的下场会和席文民一样悲惨。

所以，散会后，由宝军立即来到李炜办公室，决定再给他加一把火。

他激动地说：“哎呀，李局长，真没想到，你对教育工作这么内行，说实话，影响华南教育事业发展的最大拦路虎就是现行用人制度和教师职称制度。以前，我给付成忠多次提过这方面的建议，怎奈付成忠这人，谨慎有余，魅力不足，一直下不了决心。现在好了，您不愧是华南最有魄力的年轻干部，一来就抓住了工作的要害。我坚决支持你！如果这两项制度改革成功，华南的教育事业一定会跨上一个新的台阶，这在全鹤城、秦省，乃至全国都是一大创举，您的名字一定会被写进教育史的。”

李炜淡淡地笑了笑说：“那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我今天也就是针对余成龙事件有感而发，至于具体操作，等看了大家的想法后，咱们再议，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过，只要对华南教育事业有利，这件事，我一定会做的。”

看到李炜平静的表现，由宝军微微有些失望，看来这个年轻人并没有自己想你的那么冲动。

最担心，心中最郁闷的，就是人事股股长姜松龄了，这两项工作，都是人事股的工作范围，李局突然露出要在这两项工作上动刀子的苗头，难道因为余成龙事件，对自己产生了不满？要借机拿下自己换上他自己的人？而如果这两项改革真的实施，权力流失最多的就是他了了，所以，他心里非常不满。

散会后，他端着茶杯，心事重重地来到陈永强副局长办公室。

陈永强副局长他主管人事和安全。听起来分管人事，权力挺大，实际上，人事任命和教师工作调动这些有实惠的权力，肯定都在一把手手上抓着，他的分管也就是一个名义，具体管的只是违纪教师处理这种得罪人的事，和师德师风建设、教师培训之类业务。真正论起权力来，有时他还赶不上姜松龄这个小股长。

同时，他分管的安全工作是最容易出事的工作，权力不大，但风险不小。

但陈永强这个人十分沉稳，处事谨慎，从来没有发过一句怨言，历任领导对他的印象都不错。他和姜松龄因为工作打交道比较多，私交也不错。

当然，陈局分管人事，他也有找同盟的意思。

姜松龄先笑呵呵地和陈局拉了一会家常，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陈局，您说李局是不是对我们人事股有意见呀？”

陈局笑着说：“应该不会，他刚来不久，人事也没变动，怎么会对你有意见？”

姜松龄说“我们人事股”，而陈局却说“你”，这是因为他明白姜松龄一惯的讲话风格，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其实就是想说李炜对他本人有意见来着。

姜松龄说：“那李局为何动起了人事改革的念头？”

陈局说：“你不觉得用人制度和职称评定确实存在很多问题？这些问题目前已经严重影响到华南的教育发展？”

姜松龄见自己是真心和陈局交流对目前教育局局势的看法，而陈局却说出这么一套官话，心中有些不舒服，有些生硬地说：“这是多年形成的习惯做法，况且并不是光咱华南是这样做。”

陈局说：“存在的，未必是合理的，普遍存在，也不是普遍合理。否则也不用提什么改革了。”

姜松龄讪讪笑了笑说：“可能是我的境界不够，理解不了领导的想法。”

陈局知道姜松龄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诚恳地说：“我并不是说官话唱高调，我真的觉得，这两项人事制度是非改革不可了，而且，我看得出，李局是一个做实事，做大事的人，我们应该全力扶持他才对。”

姜松龄心中腹诽道：还不是唱高调？妈的，还不是因为你在人事任命上本来就没有多少话语权，改不改，不关你的事，可是这件事却关老子的事，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嘴上却说：“是，听领导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陈局说：“松龄，你是老人事股长了，对人事上的事最有发言权，对李局提出的两个问题，一定要好好思考，不光要点出问题的关键，还要提出切实可行的操作办法，这可是展示你才华的一个机会呀。”

姜松龄敷衍地应了一句，离开陈局办公室，心情更加沮丧。

如果李局真的拿人事股开刀的话，他就打算离开教育局了，回到办公室，他打了个电话。

在姜松龄打电话的时候，陈永强接到一个电话，是王家岭中学校长刘锋打来的，电话接通后，刘锋显得有些慌张，一句问好的话也没有就说：“对不起陈局长，我们学校出事了。”

陈永强心里咯登一下，给他报的肯定是安全事故了。“出了什么事？”

刘锋声音有点颤抖：“一个学生死了。”

“在校内还是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