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臣篇之望乘 (1/2)

望乘是卜辞中比较常见的一位武丁时期的大臣。首先要说明的是，“望乘”这个名字的情况和“沚瞂”相似，“望”也是个地名，如武丁时期的卜辞中说：贞：登人，叀王自望捍。《合集》7218癸巳卜，殻贞：乎雀伐望、戉。《合集》6983第一条是说武丁召集人马，他自己从望地捍卫疆土。第二条说召唤雀去讨伐望和戉两个地方。到了廪辛、康丁时代的卜辞中，有许多是关于讨伐望的，如“王其比望，爯册，光及伐望，王弗悔。大吉。”（《合集》28089正）所以，“望”是地名，“乘”是人名，武丁时期还有一个“望◎（上下二羊重叠）”，也是武丁的大臣，卜辞里说“贞：令望◎归”（《合集》13506正），大概他和望乘都是望地人，二者或可能有亲缘关系。卜辞中常说“令望乘”，如：令望乘。《合集》172、3994、6148辛卯卜，争贞：勿令望乘先归。九月。《合集》7488辛卯卜，殻贞：勿令望乘先［归］。二告。《合集》7490正卜辞中经常说“比望乘”或“望乘比”，如：比望乘。《合集》172、173、7486贞：王比望乘？贞：王勿比望乘？《合集》32正［贞］：王自比望乘，乎［往］。《合集》7529己未卜，争贞：勿叀王自比望乘［乎］往。《合集》7528贞：王叀比望乘？贞：勿叀比望乘。《合集》7531王叀望乘比？王勿叀望乘比？《合集》6476“比望乘”或“王自比望乘”就是武丁亲自去配合望乘去办事，“望乘比”应该是让望乘来配合武丁做事，二者略有差别，上引卜辞没有说明是什么事情。有的说了，如“贞：王比望乘伐；王勿比望乘伐。”（《合集》6583）是说王配合望乘去征伐。卜辞中望乘最显赫的一件功绩就是讨伐下厃，下厃是个方国名，一般认为这个方国在今天的淮阴之西【1】，是大商的敌对方国，武丁时期的卜辞曾记载“王正（征）下厃”（《合集》6528），或言“登人伐下厃”（《合集》10094正），这是这是武丁亲自去征伐下厃，还召集人伐下厃，还有“王比兴方伐下厃”（《合集》6530正），是武丁又曾经和兴方一起去伐下厃。在卜辞中最多的是“王比望乘伐下厃”，如：乙卯卜，殻贞：王比望乘伐下厃，受有又（佑）；乙卯卜，殻贞：王勿比望乘伐下厃，弗其受又（佑）。《合集》32正癸丑卜，亘贞：王叀望乘比伐下厃。《合集》811正辛酉卜，殻贞：今者王比望乘伐下厃，受有又（佑）。《合集》6482正这样的卜辞，仅《类纂》就引述了50多条。武丁还命令多【索尹】比望乘伐下厃：辛丑卜，宾贞：令多【索尹】比望乘伐下厃，受有又（佑）。《合集》6524正【索尹】是商代的一种官职，大概也是一种尹官。可见，武丁时期的伐下厃之战是一场很大的战争，历时也很长，这场战争的主角就是望乘，只是这场战争的结果卜辞中没有体现，不知道下厃是不是被征服了。很奇怪的是，卜辞中记载的武丁时期的战争很多，比如侯雀、沚瞂等常常是参加对许多敌国的战争，而望乘参加的战争只有伐下厃，记载此事的卜辞很多，而且基本上都是由武丁御驾亲征予以配合，可见这场战争对大商来说非同寻常。也就是因为此一战，让望乘成了卜辞中的一位常见的人物。同时也说明当时下厃是个比较大的方国，其势力很强，所以能和大商长时间的对抗。从卜辞的记载来看，殷商的敌国主要来自北、西北和西，其次是东，南方几乎没有敌人，如果这个下厃真的是在淮阴一带，那么这个方国应该是武丁时期殷商南部最大的敌国了。望乘也参加田猎，如：令望乘先归，田。《英》665是说武丁命令望乘赶快回来参加田猎。望乘还要向大商贡献，卜辞记载了他向大商进贡狗：庚子卜，宾贞：翌甲辰，望乘来狗。《合集》236癸酉卜，贞：望乘来狗。《合集》236狗是商代常见的牲畜，既可以用于狩猎、守御、警戒，也可以当作祭祀用的祭品（牺牲），需求量较大，所以卜辞经常可见“氐（致）狗”、“来狗”的记载，过去都把“狗”解释为“羌”，释为羌人，把用狗祭祀解释为人牲，其实是错的。武丁很关心望乘，卜辞里就说：戊申卜，永贞：望乘有保，在启。《英》1555就是希望望乘能得到保佑和庇护。不过，很令人奇怪的是，到了武乙、文丁时期的卜辞里仍然有望乘在活动，如此时的卜辞里有云：丁卯卜，王弜比望乘。《怀》1637“弜”古音读如“彊”，《说文》：“弜，彊也。重也。”“弜比望乘”大概是密切配合望乘的意思。还记载望乘参与祭祀：……望乘以狗……自上甲。《合集》32019丁亥贞：用王乘以狗自上甲。《合集》32021这是商王让望乘用狗作为牺牲去祭祀自上甲一下的先王。此时的商王还通过告祭把望乘的事情告于先王：辛巳，贞：其告令望乘。《屯》135于祖乙告望乘。《屯》135于大甲告望乘。《屯》135“告”是一种祭名，即举行祭祀仪式，把一些事情告诉祭祀的对象，如上帝百神、先公先王等，赵诚说：“甲骨文的告祭，内容相当广泛，凡是敌对的方国来侵犯、商王出兵征伐、外出田游、巡行视察，以及有关的灾害、急病等都一一上告鬼神，以求得福佑，去除灾难。”（《词典》233页）“于祖乙告望乘”就是“告望乘于祖乙”，“于大甲告望乘”就是“告望乘于大甲”，就是把有关望乘的事情告诉祖乙和大甲，希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