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终末（二） (1/2)

吉尔伽美什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脸上的神色不改，反而挑衅似的挑了挑眉。

“出来了啊，胆小鬼。”

“你本来可以不用来的。”

她像是没有“看到”吉尔伽美什的神色，平静地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

“我还不需要你来对我指手画脚。”吉尔伽美什脸上的厌恶更甚了，像是驱赶蚊蝇一样摆了摆手，“倒是你，你想去哪里？”

“家族。”阿尔托莉雅缓缓地吐出了这两个字。虽然她的表情和语气都没有任何变化，但说话的节奏明显地缓了一点，似乎这个地方给过她抹不去的恐惧。圣杯能够抽走的只有她的感情，却带不走她的本能。

“我不是说过不允许你去了么？还是说你的脑子已经生锈到连我的话都听不下去了？”吉尔伽美什脸上出现了几分按耐不住的不耐与愤怒。

“对不起……”阿尔托莉雅微微低下头，“只是，我必须去那里。我的意义……”

“你给我闭嘴！闭嘴！”吉尔伽美什突然怒了，脚用力地跺着快被烧成焦土的大地，“果然我错了，本来就不应该指望你这榆木脑袋能够明白的。从现在开始，你给我闭嘴！我不需要你说任何话了，你的话没有任何意义，你已经蠢得无可救药了，去死吧！”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无数声音在空中响起，那一度出现过的金色海洋再次浮现在空中，只是，这次变得更为浩大、壮观，整片天空仿佛都铺满了武器，所有武器的刃尖都对准了一身漆黑的阿尔托莉雅。

那嗡动声继续着，在吉尔伽美什的愤怒下仿佛无穷无尽。

竖着不够？那就横着！给我铺满这里！

在这几乎可以说是任性的想法下，那片金色海洋动了，波纹不再只是在她的身后张开，甚至于在两边，一直蔓延到阿尔托莉雅的背后。密密麻麻的武器透露出其不善，齐齐放出耀眼的金芒。

在远处的谢协不由得扯了扯嘴角。这连卍解都弄出来了，下一步是不是该再来个虚化了。

“真美啊……”阿尔托莉雅轻声道。她虽然已经看不到了，却还是能够感受到那种近乎于满溢的能量波动，铺满了她周围的每一寸天空。想必……那一定很美吧。

“我不是让你闭嘴么！”

吉尔伽美什粗暴地说了一句，手轻轻一挥，那金色海洋便咆哮起来，本静止在空中的武器齐刷刷地脱离了桎梏，仿若一头头**难耐的野兽扑向站在中央的黑色少女。

阿尔托莉雅没有去看那些明晃晃的武器，倒不如说她已经看不见了，也无所谓怎么样了。她依旧把自己的视线放在吉尔伽美什身上，张了张嘴，却没来得及说任何话便被金色洪流所吞噬，贪婪得如同饕餮进食。

吉尔伽美什双手抱胸，低垂眼睑，金光不断在她的脸上闪烁，让人看不清她那张阴沉不定的脸。无数的金与黑在她身旁划过，全然避开了她所处的位置。

那金色的漩涡中并不是只能投射出一把武器，正相反，只要吉尔伽美什的魔力足够，那能投射的数量几乎便是无穷无尽的。

维持着这种庞大的消耗量，即使是吉尔伽美什也有些难以承受。她感觉自己体内的魔力每一秒都在翻腾，被抽空后以更快的速度补充回来，下一秒继续被抽空，连续不断地循环。刚开始还好，在第十秒的时候，她便没由来地感觉到一阵恶心，呕吐感顶在喉咙上。

她很清楚，这是魔力使用过度的表现。不过一但自己停了下来，这片场景便无法继续维持了，所以她只能继续，咬着牙坚持。她不缺魔力量，梦想天生给予她的是无穷无尽的量，取之不竭用之不尽。她决不能放弃。

因为……她还没倒下啊。

在金色的洪流中，一抹刺眼的漆黑依旧坚挺着，维持一个模糊的人形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是一尊雕像。里面不断地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就像在阐述这个事实。

吉尔伽美什冷着脸，没有丝毫动摇。如果阿尔托莉雅就这么被打倒了，那就不是她了。

她轻轻抬起一只手，无言地指向天空。一柄全身漆黑的长剑悄然出现在空中，在一片金光中比阿尔托莉雅更下显眼。然而，周围的金色仿佛在恐惧着这漆黑长剑，不约而同地躲开了它所在的地方，甚至它的五米内都没有出现丝毫金色。

漆黑长剑上雕刻着无数花纹，漆黑无光，但并不是它没有那种光泽，反而更像是把光给全吸收进体内。它并不大，大概只有两米左右，比起那柄古朴重剑要小多了。只是，那威压却是重剑所无法比拟的。若把古朴重剑比喻成朴实的农夫的话，它便像是天生的夜公子，独一无二，高贵而完美。

这是她唯一见过，也是唯一能够投影出来的至高级宝具。

一件宝具并不是她见过便可以投影出来的，她必须对这件宝具有足够的了解才能够做到这点。而越高级的宝具，她就需要了解得越深。这个证据就是她压根就投影不出来阿尔托莉雅的漆黑之铠与契约胜利之剑。

说起来，这柄剑还真是嘲讽啊。她们的家族为了证明其世代的友谊而打造的一对，现在却不得不交锋相对，持剑者更不是仇敌。

光与影，噬暗与胜利。

它的名字便是吞噬黑暗之剑，一柄永远都不会被光所接受的魔剑。简直……就跟她们一模一样啊，讽刺得可怕。

“你说是吧，阿尔托莉雅？”她明知道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