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二将 (1/2)

两位将军赶到太极殿的时候，我正站在书桌边细细研磨，皇上边挥毫作批示边对我说，“轻研墨，重舔笔，研磨只需朝一个方向轻轻研磨即可，用力过猛的话你一会就会手臂酸疼的。”

我点头，照着皇上说得去做，果然墨汁细腻。

“皇上，镇军大将军和辅国大将军到了。”领侍赵公公进来通传。

皇上点点头，我识趣的准备起身离去，皇上却拉住了我的手，“无妨，你去屏风后等等便是。”

我刚走到屏风后，两道不同的声音就一齐传了过来。

“臣周怀，叩见皇上！”

“臣杨博，叩见皇上！”

我偷偷探出半个身子，想看看一睹传闻中的两位有名的将军相貌如何。

离屏风比较近的一位年龄大些，周身弥漫着一种凌冽的肃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但眉宇间的淡泊又显得像是一位遗世的高人，丝毫不理会俗世间的纷纷扰扰。

而另一位就年轻许多，虽然眼角也开始漾出些细细的皱纹，但丝毫不影响其儒雅的面容，反而平添了一种成熟的稳重。他始终带着温润的笑，若不是那身赤红的武将官服，我觉得任谁都只会觉得他只是个手无寸铁的谦谦君子。

“两位爱将请起。”皇上笑着，但眼神却让人有些捉摸不透，“此番，辛苦你们了。”

客套了一番后，皇上问道：“朝贡队伍安置的怎么样？”

年长的答道：“回皇上，已安排妥当。”

皇上点点头，“所幸，有你们二人通力合作，不然，不知道这一仗又要打多久！”

交谈中，年轻的自始一直沉默，皇上看着他挑眉：“杨爱将，怎么了？看你好像是有心事啊！”

杨博似是斟酌，终于回道，“皇上，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杨博开口：“臣一直觉得克苏勒部投降之事略有蹊跷。”

“哦？”皇上扫了一眼周怀有些阴沉的脸，“有什么问题么？”

杨博拱手：“皇上有所不知，北方蛮夷虽不敌我朝，但每个人都是铮铮铁骨，从不轻易服输，更不用提称臣缴贡，这也就是我与周将军久攻不下的原因，而如今他们却轻易投降，蒙列汗还派了自己大儿子，以奸诈著称的夏久都带队前来，更不得不引人深思……”

“皇上，”周云直接打断了杨博的话，“几番战役下来，蛮人自知已成溃败之势，如今他们甘心称臣，若真有什么阴谋，我们随时可以踏平克苏勒部，有什么需要怕的，杨将军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罢！”

杨博听了这话，也不生气，接着对皇上说：“周将军说得很有道理，但愿是臣想多了。”

皇上忖量许久，看着杨博二人：“从今日起，你们立即派人密切注意夏久都一行的动向，此事确有蹊跷，不可不防！”随后又说道，“过几日国宴，他们到底耍着什么心眼到时自会见分晓。”

从太极殿内出来，周怀头也不回径直向前走，杨博忙跟上，“老师！”

追至周怀面前，杨博微喘：“老师是在生我的气么？”

周怀冷哼，“最开始向皇上禀报蛮夷臣服之事的便是我，你今日所言这不是打我的脸么！”

“话虽如此，”杨博辩解，“来之前的路上和老师商讨的时候，老师不也觉得这件事可能……”

“可能！”周怀的眼中隐藏怒火，“你也是觉得可能，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你又怎能妄下断言？”说完，周怀再也不顾杨博，转身往相反的方向离去。

杨博目送周怀，转头对后跟上的侍从说：“走，去七王府。”

我确认了二人均已离去之后，从屏风后走出来。

皇上掐着眉心，脸上带着烦意，“刚才他俩说的你都听见了？”

我刚要矢口否认，但想了想，他们的声音这么大，我毕竟不是个聋子。只能说：“听也听不懂，差点睡着了。”

皇上轻笑，“你呀，朕有时觉得你什么都懂，偏偏你表现出来的又什么都不懂。”

我抬手拿起墨锭，轻推墨汁，答道：“懂这么多做什么，我现在只需知道如何研磨好墨就可以了。”

“有时候，朕倒真希望你是男儿身，”皇上看着我的眼神深邃，“现在能让朕敞开心扉的，除你之外，再无旁人。”

我笑起来，“承蒙皇上抬爱，如果有想说的话自然可以对着妾身说，妾身不光会磨墨，还很会安慰人的。”

“好啊，”皇上揽着我，“那今晚别走了，留下来，好好安慰安慰朕！”

“现在两位将军均已还朝，想必又是一场好戏要开始了！”男子看着坐在石凳上的琛枫，笑得玩世不恭。

“你我现在只需作壁上观即可。”琛枫语气漠然，丝毫不理会男子。

男子撇了撇嘴，“没意思！”随后又好奇道：“不过说起来，你王府我来过这么多次，竟然都没发现这里还有个院落，我一直在想你为何从不婚娶，是不是专门建这金屋藏娇来着？”

琛枫眼神微动，“算是吧。”

“咦？是哪家姑娘？”男子一下来了兴趣，凑到琛枫面前，“原来你不是好男色啊！”

琛枫带些恼怒，“说得什么胡话！”

男子贼笑：“这不也是看你多年身边也没个女人嘛！”

琛枫指着角落的一间被桃树遮挡的屋子，“她之前就住那里。”

男子心下了然，“是不是现在宫中那位？”

见身边的人表情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