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有变 (1/2)

自古婚嫁乃是大事，自婚时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期间繁琐既有上古礼仪遗风，亦可看出对婚嫁之事重视。

所幸裴尚与萧玉若只是订婚，事物操办起来并不多。但萧族贵为江南士族之首，仅是定亲也要大操大办，婚名响彻江南，才是应有之义，不然不足以彰显世族底蕴。

裴府内张灯结彩，仆役丫鬟皆着笑脸，奔走不停。今日小姐要嫁作新人妇，定亲之人乃是山东士族高门裴氏，一干下人自然欢喜。世家仆人皆是家生子，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主人家光鲜，他们也与有荣焉。

外面喜笑晏晏，林凡站在自己房间窗前，眼前的欢庆除了使他感到厌烦并没能给他带来一丝喜意。世人拘于世俗之乐，或因钱财，或因华美衣裳，诸如此类，林凡一切都不爱，他在想也许他爱的只有自己，又或者连自己也不爱，我本贱命，天可取之，只是在此之前他要报了杀母之仇。

林凡心思翻转，转眼间便期待起四大家族的到来。周泰百般交代确实不知郭清风何在，想来郭清风已经遭了毒手。那便只有从四大家族身上拿出线索，更何况他已从胡一鸣嘴中得知，董仲舒似已有归附之意，待到此番案了，自己想必会得一大才。

忽有一枚纸团自窗外飞来，有一奴仆悄然离去，似乎只是正好路过林凡窗外。林凡打开纸团，上面是暗卫独有暗语，译来四字：有变，速议。再观林凡脸色，竟无丝毫怀疑，似乎萧府一举一动就该在他掌控之下。

暗卫何名？暗者最善行暗中之事，早在三日前，暗卫诸多人手已经混如萧府，或杀害不起眼仆人易容代替，或绑架仆人家属，以子侄之名代服劳役进入，其中手段重重，若不是怯了被萧般若发现，怕暗卫大队人马早就入了萧府，不过倒也无妨，待到婚宴之日，暗卫自能堂而皇之进入，如今进入者不过早做准备。

闭了房门，一路上不断有人朝着林凡微笑示意，这是新姑爷的朋友，萧府众人早已知晓，爱屋及乌之下，对于林凡也是百般尊重。

一路直奔四海酒楼，林凡此举显然是去吃饭。在酒楼的雅间内，胡一鸣早已恭候多时。“已为大人点好了酒菜，大人可边吃边听属下回报，只是不知是否和大人的心意。”

林凡微微掠过，诸多酒菜尽皆是自己平日喜好，“你倒是有心了。”虽林凡未有过多表示，但胡一鸣跟随林凡时日已久，对待这位主的脾气喜好也有了几分研究，没有表示便是最好的表示。

胡一鸣的讨好林凡自然看在眼里，只是他自问了解自己，对待下属从未有过好脸色，更隐忧嗜杀，何以一个个对自己忠心耿耿？朱三郎他倒有些理解，自己助他报仇，他心中感恩也无可厚非，只是这胡一鸣？

林凡自然不知他在诸多暗卫眼中的形象，是他让暗卫得以行走在光明之下，妻儿老幼不再会不知父子兄弟的身份。是他厚待诸位兄弟，自上任以来所得财货分文不取，暗卫众人跟随林凡数月所得足以媲美往日数年。是他叫嚣着杀我兄弟一人，便屠人满门！是他敢怼百官，辱当朝宰辅，踩诸子百家，扬暗卫数十年未有之气！然而这个上司的唯一的缺点不过是性格有点冷，在这些好处面前这个唯一的缺点并不算什么。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林凡夹了一口青菜。

胡一鸣正襟危坐，自从几日前林凡拍了拍朱三郎的肩膀，可是让他羡慕了好久。他知道不苟言笑的林凡能够做出如此举动，便是认同接纳了朱三郎。他知道惟有好好做事才能得大人看重，没想到很快就有了发现。

“大人，我等潜伏在萧府中的兄弟按照董先生提供的药方下药，却没有想到竟然有和我等做相同之事之人。”

“哦？”林凡顿时来了兴趣，四大家族前来者皆是高手，林凡等人势弱，惟有借助外力。下毒便是最好选择，只是要对道境十五变高手产生作用，又岂是寻常毒药可以奏效？若不是董仲舒提供，林凡也只能抓瞎。如今竟也有人下毒，还是相似之毒，莫非也是某个儒家读书人？

“暗卫兄弟细细审查过，下毒仆役皆是寻常人，修为最高者不过洗髓境。”

“看来这些人背后有一高手。”

胡一鸣拱拱手，“大人英明，而且还有一有意思处，这些下毒之人竟似乎不知彼此存在，却又能配合的天衣无缝。”

林凡闻言皱眉，“能布下如此之局者必非凡人，尔等可查出背后指使？”

“尚未查出，为防止打草惊蛇，卑职等未敢轻举妄动，这些下毒仆役因萧府筹办订婚之事，来回奔波，未能出府。我等只好静观其变。”

林凡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我倒是要会会这背后之人！”

萧府厨房，李二正在大门口洗菜，在其旁边已经堆起一座高山，萧家不愧为大族，如今乃是春季，四季蔬菜皆能见着。

李二虽是劳累心中却很满足，他每日在厨房打杂一月也能领到二两银子，若是在其他家族家生子辛劳一月不过才拿这个数，更何况他这个外事奴才。

“李二，门口有个送信的说要找你，说什么让你老地方见，是不是你什么朋友啊？”

李二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惊慌，但随即一闪而逝，滴着水的双手迅速在衣服上擦擦，“管事，正是我朋友，不知找我有什么急事，我可不可以请个假？”

管事拍了拍李二肩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