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四、跪下，磕头 (1/2)

慧明缓缓走上紫竹峰上向外突出的岩石，神色淡然，裹挟着鸡汤香味的风吹过他的僧袍，猎猎作响：“我来了。”

“停下，站在那里别动。”正坐在石锅旁取暖的无相门弟子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道，在他身边，几个同伴都不由自主握住放在脚边的刀。

“你们要我来干什么？”慧明站在原地，温和地说道，“人在哪里？”

“那就先给你看看一个不重要的小角色吧，”无相门弟子冷冷一笑。

应着他的话语，一名弟子走进临时搭建的帐篷内，将一个被反绑双手的男孩推搡着推出来，正是刘家唯一的男丁刘铁牛。

铁牛看到慧明，变得激动起来，塞着破布的嘴呜呜地发出响声，像是要想慧明传达什么信息。

慧明脸色一变，踏步上前要去接铁牛，却被无相门一个冲天辫男子冷冷喝止。

“站住，往前一步，我就杀了这个傻小子。”

慧明停下脚步，淡淡说道：“你们与我有什么过节，大可以直接找我，何必对无辜的人出手？”

“过节？”冲天辫笑了起来，“没有没有，我们怎么会与大师你有过节呢，只不过是大师待的地方有些碍事，我们想请您出来透透气而已。”

“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慧明说道，“放了人，一切好说。”

“我们，想和你玩个游戏。”冲天辫说道。不等慧明回答，又自顾自地说道，“我们抓了这少年的一家人，分别在三处不同的地方，但我不会告诉你地点，除非你跪下求我。我们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如果你去晚了一步，我那些冲动的同门可能就会一不小心砍下那群人一个手指一只耳朵什么的。你准备好了吗，大师。”

“你们！”对于这种无缘无故的挑衅，就算是佛也会有一两分怒火，他们口口声声说与慧明毫无仇怨，事实上却做得比仇人还绝。慧明剑眉倒竖，显得有些激动，“他们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定与你们无相门不死不休。”

“荣幸荣幸，大师竟然还记得我们无相门的名号。”冲天辫夸张地笑起来，“那你也该知道，我们做这一切，也不过是为了报复十年前少林施加于我们的恩惠而已。”

慧明气得浑身发抖：“若是不满，为何不光明正大前来寻仇！你们这种做法，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笑声放浪形骸，自暴自弃，蕴含着十分的歹毒，笑到最后，长笑变成了冷笑，冲天辫直笑到一口气跟不上来才停下，嘴角兀自带着嘲讽的笑容，“耻笑？我们受到的耻笑还少么？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们江湖人敝帚自珍，各家死守着自说要为天下人造福，为黎民百姓着想，结果呢？你们看到了吗？那些无力反抗的老百姓在兵贼手下绝望的样子，那些流离失所的妇人孩子在虎狼面前发抖的样子，那些浑浑噩噩的农夫面对土匪无能为力的样子你们既然为百姓着想，那倒是把自家秘籍公布出来啊，让天下人人人有功练啊。你们做了吗？你们没有！不但没有，你们甚至不允许别人这样做！我们无相门不过是怜悯世人，不过是多收了几个门徒，不过是替你们将武功教给世人，我们有什么错！要整个江湖来耻笑我们，要所谓正道来讨伐我们！你倒是说说看啊！”

“”

慧明沉默不语。

“我决定了，现在除非你给我磕三个响头，否则你永远别想知道那些人到底被藏在哪里？”

慧明缓缓踏上前一步，只是一步，便已酝酿出让人恐惧的威势。

“呜呜呜”抓着铁牛的人把刀架上了铁牛的脖子，令后者寒毛直竖，惊恐地发出声音。

慧明动作一顿，跪了下去：“只要向你们磕头，便可以免生杀孽，是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冲天辫激动地大笑起来，大步走到慧明面前，一脚踩在后者的背上，“大师兄，你看到了吗，少林的秃驴向我下跪了，哈哈哈哈，像狗一样。”

慧明充耳不闻，向下磕了一个头。

他刚磕下头，冲天辫的脚便踩了上去，重重地压在其脖颈之间，令其不能抬起头来。

但慧明仿佛没感觉到压在脖颈之间的重量，稍稍一顿，抬起头，又磕下去。

冲天辫不服气地加重了力道，脚上肌肉绷得紧致，这一脚若是踩在普通人脖子上，已经足以令其骨骼脱位，但慧明还是像没感觉到一般，又磕了一个头。

冲天辫脸色剧变。

慧明保持着跪地的状态，淡淡说道：“三个头磕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可以啊！到黄泉说去吧！”被慧明视若无睹地磕了三个头，冲天辫非但没有觉得满足，反而像被重重扇了一个耳光一样，怒气冲冲地挥刀砍下。

慧明伸手，两指夹住刀光中的锋芒，淡淡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去死吧！”冲天辫一脚踢了过去。

慧明左手拍出一掌，内力导向对方的脚心，令后者脚未完全踢出便感觉到一股麻痹，跌坐下去，松开了手中刀。

“不许动！”抓着人质的无相门弟子见状不妙，大喝道，“老老实实呆着，不然我就砍了这个家伙。”

慧明扔下刀，直视对方。

“嘁”冲天辫站起身，一脚踹向慧明的胸膛，“你不是很能吗？还手啊？还手啊？”每说一次，便踹出一脚，将慧明完全当成一个沙包。后者默不作声，忍受着对手的羞辱。

紫竹峰下竹林中，数十